级别: 圖文專員
UID: 1459780
精华: 0
发帖: 53003
威望: 0 点
金钱: 427034 RMB
贡献值: 228 点
注册时间: 2020-09-01
最后登录: 2024-11-25
0楼  发表于: 2024-10-24 00:04

[都市]纷繁(全)-17

  

48 孕妇高H续



仁念慈的手心里全是乳汁,粘稠却散发著浓香,他伸出舌头舔了一下,咂嘴说:“很美味!”

伊人的小脸顿时红成番茄色,叱道:“那麽脏,你还吃!”

“有什麽不能吃的?将来小孩也要吃这个的。”男孩笑著,低头吸住女孩左边较大的乳房,含糊地说:“才帮你吸过的,怎麽这里又满了?”

伊人叫道:“还不都是你,本来没有多少的,被你一吸就越流越多了。”

“这倒是很像你下面那张小嘴,玩得越厉害,水就流得越多……”

“你好下流……啊!”被男孩咬得好痛,恐怕乳头都肿起来了。

仁念慈阴恻恻地说:“我若不下流,你早就饥渴死了!”矫情的丫头,肉体淫乱得很,嘴上总是装清高。所以他才喜欢玩弄她的身体,将所有的敏感点都照顾一遍,她就只会哼哼唧唧地要他进去了。

伊人娇怨道:“如果你不撩拨我,也不会这样……呜……”手指进到小穴内了,搅来搅去,把里面的淫水挖了出来。仁念慈懒得和伊人争辩,用实际行动叫她屈服更加容易。他躺在女孩右侧,左手捏著她的右乳,边挤边吸,右手则在脚根那里运动,手指灵活地插入小穴,模仿阴茎抽送的动作。虽然不及肉棒来得刺激,伊人很快又被挑起情欲。“啊……别……不行……啊……嗯……”声声呻吟婉转妖媚,传到男孩耳中,不禁也兴奋起来。可他现在不想立刻进入,还要再玩一会儿,叫伊人彻底投降,求他上她才行。

嘴唇贴紧乳房的顶端,牙齿咬著乳珠边缘,舌尖反复描绘红莓的中心,从细孔里吸出香甜母乳;配合大手轻柔地挤捏,雪白的奶球中不断泌出汁液,越吸越多。仁念慈不记得自己是否喝过妈妈的奶水,伊人让他体会到了婴儿独有的幸福,母亲的乳汁,带著体温,美味可口,仿佛永远都喝不腻。

“呜……停下……这样不行……嗯……仁……念慈……啊……”伊人扭动身体,却甩不开异样的感觉。好奇怪,这麽大的男孩在吸她的奶水,居然还很舒服。

右边那只终於不痛不胀了,可是左边那只又溢满了乳液,鼓成好大一团,疼得她想哭。“呜……不要只吸一边……这边也很难受……”伊人不得不自己揉搓左乳,挤出里面积存的液体。都怪仁念慈,总是玩狎她的乳房,害她现在只有七个多月的身子,却像已经生完孩子的女人那样成天胀奶。

男孩咧嘴笑开,声音低低沈沈,透著性感,“总算说出真话了,你这个淫娃荡妇!”既然她要求,他就满足,反正他也喜欢吃她的奶。

伊人不喜欢听仁念慈这样说自己,可是左乳被他吮吸著,胀痛立刻得到缓解。

“嗯……啊……就是这样……再吸……呜……”自尊之类的东西,等她纾解了以後再说吧,现在是欢愉时刻,当然要尽情享受才对。伊人放开道德束缚,双手插在仁念慈的头发里,高声地叫起来:“啊……好怪……那里……再用力吸……啊……”

男孩受到鼓励,使出看家的本领,将女孩的乳房蹂躏了许久。奶水被吸走,可是乳头却肿了起来,所以两只奶子没有缩小,反而胀得更大了。左右轮流吸了很久,奶汁从仁念慈唇角溢出,弄得他的脸上,还有伊人的身上全是黏糊的液体。

伊人呻吟道:“够了……再吸都被你吃干了!”

“才不会!我看是越吸越饱满了。”男孩坏笑著,又在女孩的乳尖上咬了一下,逗得她尖叫连连。上半身玩够了,下半身的问题又突显出来,仁念慈的分身硬了半天,再不做点什麽就要爆炸了。他侧身试探女孩的下体,手指在边缘磨蹭了几下,小穴里涌出的淫水流到指上,身下的床单也洇湿了一大片。

伊人不安地移动大腿,反而将男孩的手指给夹住了,他笑著说:“这麽著急啊?”

“我不是……呜……你不要再捅了,很疼的……”

“这点疼都忍不了?待会儿大肉棒放进去,你不得疼死?”

“那不一样,呜……”仁念慈又插进去第二根手指,接著是第三根,第四根,将小穴撑得好大。阴道内存留的液体慢慢流出来,有她的爱液,也有他的精液,浑浊又稠腻,散发出浓浓的味道,不是臭,而是那种极诱惑的情欲气味。

“什麽不一样?”男孩几根手指上下抽动,搅得里面发出噗噗的响声。

“手指……嗯……感觉好奇怪……啊……”

“你要求还真多。”仁念慈另一只手抚摸著女孩的腿根,虽然肚子大得有些突兀,可是腿部线条还是相当漂亮,又细又长,皮肤也很有弹性。“阴茎插进去的时候,你就不觉得奇怪了?”

“我只是……嗯……不习惯……呜……”伊人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什麽了。

她就是别扭一下嘛,又不是不做,干嘛总是挑她的语病。虽然自己是有些矫情,可是每次上床之後,她还不是全听他的!

仁念慈耐心告罄,撤出手指,搬动女孩的身体,叫她向下趴著。伊人哼了哼,肚子压得难受,只好用手撑在床上,将身体抬起来。呜,这样的姿势真的很像小狗,她不喜欢,却只能接受。

男孩在後面摸了摸,分开桃子般娇嫩的臀瓣,将红肿的阳具对准穴口,伊人叫起来:“你轻一点……啊……嗯……啊啊……”说了也没用,仁念慈的家夥又大又粗,全部插入必然会痛。有时他轻柔些,痛苦就小点,如果他急了,或是生气了,那她就得多吃苦头。比如今天就很急,进去没多久,男孩就抽送起来,幅度大得令女孩几乎承受不住。

“啊……啊……啊……不行……啊……轻点……啊……不……啊……”伊人娇媚地高叫,身体随著戳刺而猛烈摆动。手软,腿酸,费力地撑著笨拙的身体,大幅度的动作令她摇摇欲坠,好几次都被顶得差点趴倒在床上。“啊!求你……我受不住……啊啊……啊!”

仁念慈依然保持自己的节奏,一下,又一下,坚定,迅猛,毫不妥协。这种态度面对外界的强劲敌人会让人敬佩,可是拿来对付家中的柔弱女子,却有些说不过去了。伊人被暴风雨般的侵袭打得不知所措,嘤嘤地哭起来,“不要……啊……轻点啊……真的……不行……受不了……啊……”她的身体前後晃动,眼睛盈满泪水,看不清事物,双手和双腿剧烈地颤抖,再加上巨物不停地贯穿小穴,多重刺激令她几欲昏厥。

男孩耳中听到凄惨的泣声,过了许久才慢慢放缓了攻势。将分身埋在甬道深处,体味著被丝滑肉壁包裹的美妙感觉,他一只手撑在床面上,以防自己压到女孩,另一只手绕过腰侧,摸著她下面垂落的肚子。

好大,正面躺著还没有这麽明显,这会儿肉全垂下来,几乎挨著床面了。仁念慈在肚皮上来回地抚摸,听到伊人轻微的喘息,哑声问道:“肚子这麽大,难受麽?”

“呜……当然……全身都很疼的,还累得要死。”

“你很坚强,没有整天叫苦。”仁念慈在女孩背上啄了几口,算是对她的奖励。

伊人苦笑,自己这个样子,又能对谁诉苦呢?孩子不一定是仁念慈的,不管他出於何种目的,能够容忍她怀著别人的种,就算是包容她了。

大手缓慢地从肚皮移到上面,捂住一只乳房,轻柔地挤压,就有乳汁从顶端溢出。“嗯……别……”伊人扭了扭身体,不安地说:“又流出来了……啊……”体内的肉棒微小地移动,电流一波一波地传遍全身。

“这有什麽,你的奶水多,以後孩子不会饿著了!”仁念慈嘿嘿地笑,又去摸另一只乳房,果然还能挤出母乳。“你现在这个样子像奶牛,总是不停地出奶呢!”

“别笑我了!”伊人听到讥讽的言语,不自觉紧张起来。她现在像奶牛吗?

那种又笨又蠢的动物,被当成单纯的生产工具,吃完草就被榨乳,想想就觉得很可怕!都是这些坏家夥,对她做尽各种可恶的事情,害她小小年纪怀孕生子。别的同学还是如花少女,她却变成了臃肿的妇人!

仁念慈似乎感受到女孩身上发出的不悦气息,俯在她背上亲了几下,劝慰道:“你不用担心,生完了之後,会变得更漂亮的。”

“才不会。”伊人的手太累了,头埋在床单里,闷闷地说:“我丑死了,只会变得更丑!”肚子每天都会长大,她连路都走不稳了,还要坚持去上学,被同学笑话,想起这些就好伤心。

“真搞不到懂你们女生天天在想什麽!你没发现你的胸部变大了麽?以前只有一点点,现在我一只手都握不过来,这不是好事麽?怀孕让你发育得更好了,你还有什麽可抱怨的。”仁念慈拍拍女孩高翘的臀部,又往里顶了顶。

“嗯……”伊人哼道:“我讨厌现在的样子。”

“别想了,以後会好的。”男孩捧起女孩的腰,慢慢地将分身撤到浅处。阴道里的淫水积了好多,刚才他停在里面不动时,胀痛一直困扰著伊人。现在她的腹部庞大看不出来,要是以前,平坦的小腹早就突出来了!

“哦……”伊人娇吟。积水从松动的肉缝中挤了出去,喷出小小的水流,淋到两人腿上,加重了下身黏腻的程度。松弛的感觉没有持续几秒,巨物又顶了回来,快速贯穿整个甬道。“啊啊!”女孩尖叫,身体也向前移了几寸。

仁念慈问道:“没事吧?”

“有事,你轻一点!”

“好啦好啦,让你爽到就行了。”他在女孩的臀瓣上拍了一下,发出清脆的响声,然後继续自己的行动。粗硕的男根胀得青筋直冒,像只狰狞的野兽,在女孩娇弱的身体内部肆意冲撞。一下,两下,三下……抽送往复,根本就数不清次数。

伊人开始还咬牙忍著,渐渐呻吟起来,最後简直就是尖声高叫,“啊啊……啊……太快了……啊……受不了……孩子……啊啊……”她担心宝宝会受伤,可是极致的快感潮水般地朝自己涌来,一波又一波,密集得无法招架。好快乐,好刺激,好舒服,好爽啊!伊人忘情地扭动腰肢,配合男孩的冲刺动作,让两人更快地攀上高峰。

“呜……你这个……妖精……”仁念慈做得满头大汗,从发丝里滴下的水珠溅落到伊人身上。从他的视角可以看到女孩背部的曲线,不能说多完美,却相当诱人。晃动中可以看她的肚子剧烈地抖动,荡出惊人的波浪;还有一对白嫩的奶子,顽皮地在身侧时隐时现,挂著乳珠,一滴一滴落到床面上。

视角刺激诱发仁念慈巨大的欲望,用力抽动臀部,重重地插入到女孩身体里。

想要她,非常想要,恨不得将她撕碎了吞到肚子里面!这麽变态的想法当然不可能实现,但是用尽全力插到她嘤咛哭泣,还是可以让他很爽。

“啊……不行了……求你……我不行了……太热了……啊……啊……”伊人昂头哀叫,被巨大的快感淹没,人好像快要死掉了。她再也承受不了更多的冲击,叫了几声之後,倒在床上,再也不吭声了。

仁念慈无奈地苦笑,他还没有尽性呢,她却不争气地开了小差。双手扣著女孩的臀部,仍然保持猛烈抽送,虽然没了呻吟会比较扫兴,还好下体发出的淫靡水渍声可以弥补一点遗憾。身下的大床嘎吱嘎吱地哀鸣,噪声似乎比以往更加响亮,也许是快坏了吧?仁念慈眉头皱起,感受著下身被绞紧的滋味。虽然伊人已经晕了,但身体的反应还在,纯粹而直接,穴道呈现高潮的现象,越来越窄,箍著他的分身,快要勒断了似的。

“真是……”男孩叹了口气,又抽了两下,狠狠抵在深处,释放积聚多时的热液。身精的动作持续了一段时间,一股又一股,直到射尽精华,他倒在女孩身边。不喜欢这种奸尸般的体验,以後还是轻缓些吧,伊人毕竟是孕妇,这麽笨重的身体肯定吃力,所以才会常常晕厥。

仁念慈调整伊人的睡姿,侧躺会舒服一些,他贴著她,也睡了过去。卧室内淫色的气息久久不散去,笼著两个人,睡眠也变得香豔无比。

49 与大表哥谈判

美美地大干一场,翌日醒来,身体微微疲惫,精神却很好。伊人洗澡时,仁念慈还替她擦身,清理下体秽物,体贴又周到。伊人渐渐发觉这个男孩的好处,他对陌生人相当冷漠,一旦认定是自己人,又保护有佳。现在她就是他的保护对象呢!想到这里,女孩甜蜜地笑了。男孩敏锐地捕捉到,问她:“在笑什麽?昨天把你伺候好了,所以心情好麽?”

“不是。”伊人吃著早餐,小嘴说话不清。

仁念慈淡然道:“快点吃,要迟到了。”

两人手牵著手去学校,感情在平淡的生活中逐渐发酵,酝酿得愈发浓郁。

临近考试,平日只顾玩乐的学生都开始紧张。虽说家里有权有势,不论学习多差都不愁没有前途,可成绩实在太烂的话,回到家中无颜面对父母的责备。除非脸皮厚过城墙的无赖,多数学生还是要熬几个通宵,做些考前准备。伊人平时学习认真,这时就显得不慌不忙,老师讲的重点全记下来,回去看一两遍,保证自己不要忘掉就好。

周围顶著黑眼圈来上课的同学见伊人面如桃花,神清气爽的样子,心里隐隐不悦。下课後伊人去厕所,在洗手间遇上同班的女生,对她冷哼道:“哟,看你一脸光彩,想是昨天夜里玩得爽了吧?”

伊人不理,笨拙地进入隔间,方便完了出来,发现那个女同学还没有走,板著脸对伊人说:“我刚才跟你说话了,你干嘛不回我?”

“我没义务回答你吧?”伊人也有点生气。

“切,知道你有男人罩著,神气什麽!我就不信仁念慈能跟你好一辈子!”

伊人被说中痛处,喉咙涌起一股酸水。她早就过了妊娠反应严重的阶段了,若不是女生故意气她,也不会想吐。伊人紧走几步,到水池边干呕,半天没吐出东西。那女生更火大了,骂道:“喂,你装个样子给谁看啊!肥得像母猪似的,全世界都知道你要生了。这麽丢人事,你也好意思天天到学样来显摆!”

伊人猛然抬头,瞪了那女生一眼。

“你敢对我凶?”

“我没对你凶,凶的是你。”伊人漠然地说:“我的事轮不到你说三道四。”

“喂!”女生叫道:“我没见过你这麽恶心的人,全班人的脸都叫你丢光了,你知不知道啊!”

“那又怎样?学校没开除我,我有权来上课,谁也管不著。”

伊人不怕这个女生,不管她怎麽骂自己,都严厉地还回去。她是做了错事,可这学校里干干净净的人没有几个。眼前这个女生曾经是仁念慈的追求者,不知有没有上过床,但她被仁念慈抛弃的事大家都知道。现在见著仁念慈疼伊人,就跑来叫嚣了麽?这也太无聊了吧!

“请你让开,我要回去上课。”伊人平静地说。

“你真不要脸!”女生恼怒地推了伊人一把,转身离开洗手间。

伊人差点掉倒,幸亏扶住水池的边缘,才化解了险情。她瞧了眼水洗前面的镜子,看到自己狼狈的模样,冷然一笑。他们以为她高兴来学校出丑麽?如果可以,她恨不得永远离开这里,逃到没人认识她的地方,开始新的人生。想来想去,还是她太胆小怯懦,缺乏能力,那些人说得也没错。

自扁了一翻,伊人又打起精神回到教室。仁念慈不知去哪里了,上课也没有回来。直到放学他都没有出现,伊人慌了神,打他的手机,对方已经关机。她只得自己打车回家,路上不断地想东想西,是不是他丢弃她,再不回来了?

过了凌晨,门外传来动静,伊人从沙发上跳起,仁念慈进门见到她,问道:“你还没睡麽?”伊人冲到他面前,急问:“你去哪了?现在才回来!”

男孩咧嘴一笑,“你著急了?”

“当然著急了,你走了我怎麽办!”

仁念慈伸手搂住女孩,在她耳边说:“好啦,不会丢下你不要的。”

伊人激动地环上他的脖子,“这是你说的,不能食言!”

“嗯。”印象中冷酷无情的男孩,此刻紧紧地抱著她,许下深情的诺言。伊人发现自己的心跳得厉害,好像真的喜欢上他了。仁念慈俊美拨群品学兼优,冷漠如冰的样子就可以吸引少女恋慕的目光;若是稍微温柔一点,女孩就如飞蛾扑火般地迎向他。伊人以为自己可以保持理智,但事实不如她意,防来防去,还是陷进去了。

仁念慈揽著女孩,问道:“你吃饭了没有。”

“吃了。”

“那就早点睡,明天还要去上课。”

提到上课的事,伊人明显变得僵硬。

仁念慈又问:“你在学校里出什麽事了?”

“没事。”

“真的没事?你脸上写著有事。”

“被同学讥笑了几句。”

“原来是这样。”男孩笑笑,“我还以为是什麽大事呢,那些女生说什麽你不要理就是了。”

伊人问:“你怎麽知道是女生说我?”

“男生没有这麽闲。”这就有些性别歧视了,伊人不服气,想再辩几句,仁念慈却要睡觉了,她只好做罢。至於仁念慈白天做了什麽,伊人忘了问,第二天起床时想到,又因为时间紧没有说出口。算了,男孩子总有些事情不喜欢叫女孩知道。再说她又不是他老婆,没资格追问不停。

进教室,见到昨天说自己的那个女生,伊人低头走过去。仁念慈挑了挑眉,在伊人身後朝那女生笑了一下,眼神冷得像刀子。女生吓得变了颜色,下午的课没上就早退了。伊人没心情去注意这些事情,她的肚子好重,快走不了路了,腰酸腿疼,不停地想跑厕所。这样的身体状态,还要坚持学习,实在把她累得够呛。

考试的日期一天天临近,伊人却越来越憔悴,仁念慈也担心得不敢再碰她,家务都是他来做的。好不容易熬到考试那天,伊人起床就觉得头晕,试过体温计,低烧37.5度。她怕伤到孩子没敢吃药,硬撑著进了考场。仁念慈的座位就在伊人身後,担心地问:“你真的没事麽?”

“没事。”伊人的眼睛都花了,自己坚持到现在实在艰难,轻易的放弃考试,她会不甘心。第一天三门,第二天三门,伊人全是靠毅力挺过。最後一门未等打铃,她就提前交卷离场。仁念慈还没写完,草草地填了几个字,追了出去。在走廊上,他扶住摇摇欲坠的伊人,对她说:“你坚强点,我们马上回家去。”说完抱起女孩,往外冲去。

往常学校门口车流不断,这会儿竟然一辆出租车都拦不到。仁念慈又累又急,只好抱著伊人沿著人行路走,打算去拐弯那条更热闹的街上等车。伊人小手紧紧地圈著男孩的颈子,喘息中透著痛苦,“我肚子好疼,是不是要生了?”

“不会,至少还有一个月才要生。”仁念慈满头大汗,却不敢放慢脚步。伊人不重,但身上多了个孩子,抱起来也不轻松。才到路口,开来一辆黑色汽车,横在他们面前。仁念慈不得不停下脚步,见车上下来两个人,顿时皱眉。

“你们让开。”

“我们是来接念慈少爷和这位小姐的,请跟我们回去。”

“我现在有事,没空!”

“恩慈少爷叫我们一定要请你们过去,多有得罪了!”从车上又下来一个男人,三人合力将仁念慈围起来。放在平时这三人不一定是仁念慈的对手,可是今天有伊人在,他抱著她跑了很长的路,体力消耗不少,动起手难免伤到她。考虑过後,仁念慈冷笑了一下,说:“我跟你们回去,但是得先送伊人去医院。”

男人不管,他们只听仁念慈的表哥仁恩慈的话。如果小少爷不肯服从,不惜动武也要强行带这两位回去。三人合围的圈子越缩越小,仁念慈无路可退,抱伊人的双手微微颤动,无奈地选择了放弃。

“必须送她去医院!”男孩语气冷到极点。

为首的男人说:“我们会请医生给小姐看病的。”

仁恩慈有多冷血无情,仁念慈比谁都清楚,他吃过那家夥的亏,仁咏慈也吃过;两兄弟素来不和,但都知道对方不过是小打小闹,真正可怕的人是大伯那边,包括这位大表哥。

“这可是你说的,如果不请医生,我什麽事都做得出来。”仁念慈被逼到车边,只好坐上去。他将伊人拥在怀里,在她耳边说:“忍著点,我想办法找医生给你看。”

“我没事。”伊人觉得肚子隐隐有些痛,但未到无法忍受的程度。汽车开得平稳,没怎麽受罪,伊人枕著仁念慈的大腿,静静地等待。时间过得好慢,所有的注意力全集中到肚子,也就渐渐地有些疼了。仁念慈头上冒著汗,滴到伊人脸上,她眨了下眼睛,抬手擦掉,又从口袋里掏出一条手绢,对男孩说:“你把汗擦擦。”

仁念慈低头看她,哭笑不得地说:“这种时候了,你还想得到要擦汗。”

伊人问:“我应该害怕麽?”

“你说得对,怕也没有用。”男孩笑起来,在她头上亲了一下,“就算是死,我们还可以在一起作伴不是麽?”

从未听仁念慈说过这麽消极的话,伊人觉出事情不妙。看来,她是被卷入到什麽可怕的事情里了,而且还不是自己主动招惹的。虽然预料到早晚会有出事的一天,真的到来时,伊人还是不能接受;汽车停下,她仍想著也许自己马上就能回家去,就是她和仁念慈共同生活几个月的房子,还是那里比较温暖。

有人打开车门,请少爷小姐下车。伊人一动就痛,被仁念慈抱出来。那人说:“请这边走。”他们便跟著人家走。伊人半闭著眼睛强忍不适,提醒自己不要昏倒。仁念慈东转西转,走了很久才停下来。他们被请到一间很大的屋子里,有人等著。

仁念慈开口说:“表哥,这个时候找我,是有什麽急事吗?”

“想见你,就叫你来了。”男人的声音很淡,听不出特别的情绪。

伊人心想,这个人就是仁咏慈和仁念慈两兄弟的表哥了吧?他叫人强行带他们来这里,是要杀人灭口麽?她弯弯嘴唇,抬眼看那人。年纪不算大,二十七八的样子,顶多三十出头。相貌算得上是帅哥,但是没有仁咏慈和仁念慈两人精致。

伊人被极品小帅哥豢养,品味也变得异常挑剔。

仁恩慈也看到伊人,凉凉地说:“这就是你们哥俩争抢的女人?也不怎麽样啊。”

“自己喜欢就好,没必要在意外人的眼光。”

伊人腹诽,你对我的评价还真是“恰当”。

仁恩慈笑道:“你抱著不累麽,坐下来歇会儿。”

仁念慈也不客气,走到沙发上,小心地放下伊人,叫她斜躺著。他转身问仁恩慈:“表哥找我来有什麽事?”

“想找你聊聊天。”

“能不能请个医生过来,我女朋友不舒服。”

“要生了?”

“不是,她被吓著了。”

“这容易。”仁恩慈叫人请家庭医生过来。虽然不如妇科医生专业,但聊胜於无。仁念慈将伊人抱去客房,请医生看过,是说多休息就没有大碍。两人这才松口气,宝宝暂时是保住了。

再出来,回到书房,仁恩慈还等著他。仁念慈缓缓坐下,漠然问道:“你想做什麽?”

仁恩慈说:“你是聪明人,知道我想要什麽。”

“伊人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,对你没有威胁。”

“你在老太婆那里可不是这麽说的。”

“我随便一说,只是想捞点好处,你知道这年头养孩子得花不少钱。”

仁恩慈冷笑道:“你捞的钱还少麽?”

“钱永远不嫌多,我要再多对你们来说都只是小钱。还是请表哥宽宏大量,放过小弟一马。”

仁恩慈脸上的笑意传不到眼中,淡淡地说:“我知道你们兄弟和那丫头的事情,乱得理不清。孩子是谁的都说不定,但我不能放任你们把小孩生下来,万一是仁咏慈的种,我岂不是什麽都得不到。”

“表哥想怎麽样?”

“给你五百万,叫那丫头把孩子打掉。”

仁念慈面无表情地说:“现在打掉?太晚了吧,就算是引产,生下来也是活的。”

“想让一个小孩死掉的方法成千上万,你可以做到。”

仁念慈说:“五百万太少,你这是打发要饭的。我要五千万。”

仁恩慈鄙视地望弟弟,说:“胃口还真不小!”

“仁家有多少底子我清楚,你以为五百万就可以打发掉我麽?”

两个人都不是傻瓜,所以这场谈判省掉了无意义地讨价还价。仁恩慈非常明白,如果不解决掉伊人肚子里那个小孩,他损失的东西将是五千万的百倍千倍。

眼前这位二叔在外面的私生子,就如同家人传言的那样,不是好对付的家夥。

锺表的指针滴滴答答地走著,在静寂的书房中显得突兀。仁恩慈沈默太久,久到仁念慈快没了耐心。男孩的鞋子在地上踏了几下,发出清脆的响声,他正要起身告辞,仁恩慈终於抬头,说:“可以,五千万,不能再多。”

仁念慈笑起来,“说定了,钱给我,我带伊人去医院。”

“我派人跟著你。”

“但你得先给我支票,我到银行确认可以支取才行。”

真正的谈判现在才开始,讨论交易的细节以及时间限制。伊人在客房里睡著深沈,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住她肚子里的小孩,动著坏脑筋,计划著毁掉她仅剩的一丝所谓的幸福。

50 仁咏慈归来

伊人睡了一小会儿,被仁念慈叫醒。“我们回家。”他简短地说明,抱起她就走。伊人迷迷糊糊被带上车,去了银行。她以为仁念慈要办事情,可他却把自己也带进去。仁念慈在VIP柜台那边,时不时就往伊人坐的沙发这边瞅一眼。

女孩心中升起不安,仁念慈虽然表情淡然、少言寡语,可是给人的感觉与平时不同,似乎有些紧张。什麽事情能让他紧张?想来想去,恐怕是受到他表哥的威胁了吧。伊人忍著不适,分析自己目前的处境。仁念慈异常在意她,怕是她同样受到威胁,最大的可能就是孩子。女孩瞳孔倏地一缩,确定孩子有危险。

仁念慈办完手续,回到伊人身边,仁恩慈派来的人跟在後面。甩不掉,这是伊人从仁念慈脸上读出的讯息。他拉起她,微笑地说:“好了,这下我们有钱出门旅游了。”

伊人侧头,不解地问:“什麽钱?”

“没事,你身体怎麽样,还是不舒服麽?”

仁恩慈的手下紧盯著仁念慈,开口道:“小少爷,该去医院了。”

他们一定要今天看到成果麽?仁念慈面色不改,对那人笑道:“急什麽,你以为这种事是到了医院人家就给做的麽?不得预约一下,排个手术室什麽的。”

“只要到那里,自然有人安排好。”

仁念慈冷笑道:“大表哥做事效率真高,怎麽轮到他自己的事情,拖了几年都没办出来呢?”随从听了表情凝固,他们都知道仁念慈暗讽仁恩慈生不出儿子,连女儿也没有,大家都怀疑他根本就没有生育能力。

男人不理会仁念慈的挑衅,说:“还是快点去吧。”

“好,办完了大家都省心。”仁念慈朝外面的大厅看了一眼,抱起伊人,轻声说道:“闭上眼睛,不要怕,没事的。”伊人听话,搂紧了男孩的脖子。她和孩子的性命都握在他手中,除了他也没有别人可以相信。

仁念慈走出贵宾室的大门,左右看看,不急著离开。两个男人分站在仁念慈的两侧,警惕地注视他的一举一动。防得这麽细,看来是受过专业训练,仁念慈暗忖,大表哥还真舍得花钱,早知道就该多要些,说不定他也答应了。

“小少爷,请这边走。”男人见仁念慈有意拖延,提醒他快些行动。

仁念慈恩一声,迈步走向接待大厅的中央。从贵宾室到大门口斜走最近,可他偏偏绕远道,转过正中央的圆柱,途经柱下摆放的观赏植物,男孩突然闪个身,躺到柱子另一边。两个男人未料到仁念慈的行动如此迅捷,拨腿要追,身边突然上来四五个保安,拦住了他们的去路。

“回去告诉仁恩慈,我的靠山从来都不是仁家人。”仁念慈淡漠地说:“那些钱他想要回去尽管开口,但是伊人肚子里的孩子我留定了。他若是眼红,自己找个女人生一个吧。”银行里的保安护著他和伊人乘电梯上楼,仁恩慈的手下措手不及又无力回天。

伊人虽然难受,但意识清醒,在电梯里她悄悄地说:“你放我下来吧,很累的。”

“没事,马上就到了。”电梯直达顶层,门开之後,仁念慈抱著伊人走到里面的一个办公室内,有人正等著他。男孩小心地将女孩放到沙发上,让她躺平。

这里大概是安全的地方,伊人从仁念慈平稳的呼吸就能判断出来,他并不紧张。

宽大的木制办公桌後面坐一个年轻男人,轻快地问道:“你的小姑娘没事吧?”

“暂时没事,以後就不好说了。”

伊人掀开眼皮看那男人,逆光瞧不真切,但看出他有一双明亮的大眼睛。听声音,应该不是坏人吧?女孩小心地猜测,这个人八成是银行高管之类的人物,而且和仁念慈有交情,不然不会救他们。

仁念慈摸摸女孩的头发,抬眼说:“那家夥太笨了,他以为这种事可以做得密不透风麽?早晚传到老太婆那里,到时他什麽都得不到。”

男人笑道:“他是被逼到绝路了。孩子生下来他什麽都得不到,不如现在解决掉,老太太再生气也不会要了他的命,以後想办法生个儿子出来,家产就到他手上了。”

“子昂哥说得对。”仁念慈讥笑道:“我估计大表哥以後都生不出儿子来了。”

男人问:“你确定?”

“虽然他藏得好,可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。有人看到仁恩慈去外国看病了,好像是治不育症的专科。”

“哈哈哈,一个男人遇到这种事确实让人同情。不过放在仁恩慈身上,我觉得这真是老天有眼!”仁念慈跟著笑起来。伊人半睡半醒,听到他们的对话,想问却没力气开口,渐渐地睡沈过去。再醒过来,天已经黑了,感觉有些颠簸,似乎是在车上。

“你醒了?”仁念慈在她耳边低声地问。

“我……这是在哪?”女孩清了清嗓子,睡了很久,却还是累得睁不开眼。

“这是去别墅的路上。”

“谁的别墅?”

“我家的别墅,现在是仁咏慈在住。”

伊人蓦然掀开眼皮,惊问:“为什麽要去那里?”仁念慈不是向来与仁咏慈不和麽?怎麽这会儿又主动去找他了,而且还是带著她。女孩不安地坐起来,往车窗外望了一眼,四周黑漆漆地看不清事物,仅能分辨出月光笼罩下丛丛树林的阴影。

仁念慈摸起伊人的一只手,“陈子昂对我说,现在不是单打独斗的时候了,我们必须找到同盟。所谓敌人的敌人即是朋友,要想和仁恩慈斗,还有谁比仁咏慈更适合当夥伴呢?”

伊人冷笑道:“你倒是不计前嫌,可是仁咏慈会不会认你呢?咱们做过的事情,都快把他的肺给气炸了,他想杀你的心都有。”

仁念慈说:“有你在,不管他多生气,都会原谅的。”

伊人很想相信仁念慈的话,但她清楚得很,自己和仁念慈一同在仁咏慈身上施加的伤害,不是几句道歉就可以解除的。弟弟抢了哥哥的女人,还在哥哥的眼皮底下做出苟且之事,这麽大的绿帽子,任何一个男人都不可能轻易释怀的。伊人了解仁咏慈的孩子脾气,所以她没有仁念慈这般乐观。

汽车继续开,在山路上绕来绕去。睡著的时候不觉得,醒来没多久伊人就开始晕车了。她轻声地问:“这是谁的车子?”

“陈子昂派的。”

“就是在银行大楼顶层和你说话的那个人?”

“对。”

“他是谁?”

仁念慈淡笑道:“我的靠山啊。”

“我就知道,肯定有人在暗中帮助你。”伊人静静地说:“不然你一个小孩子,没可能活得那麽放肆。”

仁念慈就像个小孩似地,笑得张扬恣肆。大手紧紧地捏著伊人的小手,用手指反复揉搓她的手心,又翻起手掌,仔细地看掌纹,幽幽地说:“我承认我很坏,不过我走到今天这一步并非易事。没有父母照顾的小孩都不容易,所以我们这样的人应该互相帮助才对,不是麽?”

伊人说:“你需要帮忙的时候才会这样说吧。”仁念慈这种自私独断的人,从不懂替别人著想。他当初利用她羞辱仁咏慈的那股狠劲儿,现在想起来都令人後怕呢。

仁念慈将伊人的手捧到唇边咬了一口,女孩眉头轻蹙,没有喊疼。司机转了个很大的弯,她倒向他,紧紧地被他抱住。两人的脸贴得很近,对方的呼吸吐到自己脸上,微微酥麻,搔得皮肤发痒。

“马上就要到了,你希望见到他麽?”男孩声音压得很低,震得伊人的耳膜嗡嗡作响。她动了动僵直的身体,没有正面回答,眼角余光瞄见路边黑乎乎的树影,颤声问道:“这里离你奶奶住的地方远麽?”

“不算远,有三十分锺的车程吧。”

“仁咏慈为什麽要转学,为什麽要搬到这里?”

“终於开口问了,我还在奇怪,你对他没有感情了麽。原来你这麽能忍!”

伊人咬著嘴唇不反驳,她已经问出口了,要不要回答是仁念慈的事情。车内静默了一阵,汽车发动机传出的微小声响在空气中浮动。仁念慈盯著伊人的眼睛,似是要望进她的灵魂中去。伊人初时躲避,想了想,干脆回望他,反正自己想的事情这家夥多半都能猜到。现在她都不明白自己的心意,叫仁念慈代为解读出不是坏事。

“你到底怎麽想的?”仁念慈什麽都读不出来,无奈地笑了笑。

伊人说:“把我从他身边带走的人是你,现在要我去见他的人也是你。我不知道你想怎样。”话到此时,汽车等下,伊人一怔,扭脸看到路边的房子。铁制大门紧锁,里面是一所白色的三层别墅,橘黄的灯打到墙上,透出幽暗的气氛。

“到了。”仁念慈冷冷地说:“门关得真紧。”

伊人抓著他的手问:“我们真要进去麽?”

男孩阴恻恻地笑:“怕他打你?”

伊人说:“他第一个要打的人是你。”做了那麽过分的事情,再出现在仁咏慈面前,如果她是男人的话,也会痛打仁念慈的。

“呵呵,咱们进去,看他要先打谁。”仁念慈拉伊人下车,扶她站稳。两人同时抬头,望向黑夜中被灯光照得鬼气幢幢大门。夏日中竟有塑风吹过,扫著地面上的落叶,令人如置冬日。

“我害怕,我不想见他。”伊人浑身发冷,攥紧了仁念慈的手。

男孩回握她,淡淡地说:“走吧。”

“我不明白,你不是恨仁咏慈吗,为什麽还要找他?”

“我以为我恨他,但後来发现其实没有那麽严重。”仁念慈上前,按下门铃。

伊人心都要跳出来了,双腿支著沈重的身体,抖得几乎站不住。仁念慈手扶著她的後腰,帮她维持站立的姿势,声音轻飘飘地传入女孩耳中,“别怕,他不会伤害你。”

仁咏慈有多喜欢伊人,仁念慈看得比谁都清楚。以前抢了哥哥的女人,他顶多就是生气地骂几句,过些日子又去找新的女友了。夺走伊人时,仁咏慈眼中那绝望的神情,仁念慈到现在还记忆如新。就算从哥哥手里抢走韩笑笑,他也没有露过那麽悲恸的表情。伊人对於仁咏慈来说是绝对特殊的,这一点仁念慈确定,所以才有胆子过来寻求庇护。

等了很久门内都没有动静,仁念慈又按了一次门铃。汽车还停在路边没有走,司机下车,对仁念慈说:“我们陈少爷说了,如果不行就送仁少爷和伊小姐回去他那里。”

“应该没有问题。”仁念慈盯著门内的白房子,突然大叫道:“仁咏慈,别像只乌龟一样缩在壳里,你不敢见我麽!”

伊人不知如何是好,很想见那个被她辜负的少年一面,却又怕听到他说出恶毒的话,甚至他不肯出来见她,都会令她难以承受。他们就在外面等著,仁念慈偶尔骂几句,故意要激怒里面的人,但是拖了很久都没有动静。

“他不会出来的。”伊人哀伤地说:“他不想见我们。”

仁念慈又对著里面喊:“你一定要看到仁恩慈把伊人害死了才会舒服吗?那好,你继续躲著吧,以後你看到伊人和孩子的尸体不要後悔!”

话说到这个份上,伊人都听不下去了。仁念慈太过分了,干嘛咒她咒得这麽狠,会吓死人的!她扯著仁念慈的胳膊说:“我们走吧,别在这里烦他,他说过不要见我们两个人的。”

“你错了,他已经出来了。”仁念慈指著铁门说:“他舍不得你。”

伊人转身,看到自己熟悉的身影,一时反应不过来。他瘦了,也高了,头发长了不少,短短几个月不见,身上隐约透出成年男子的气质。脸还是那麽精致漂亮,可是这个人已经不是她所熟稔的那个仁咏慈了。

伊人发呆,仁念慈撇嘴道:“比以前更拽了。”

仁咏慈不徐不急地走到门口,三个人隔门互望。仁咏慈开口问:“你们来干什麽?”边说边按动开关,将大门打开。仁念慈走近一步,与哥哥面对面地说:“我们遇到些麻烦,想请哥哥帮忙。”

“帮忙?很好,你真有脸说。”仁咏慈扬手就是一巴掌,打在仁念慈的脸上。

巨大的声响在静深中异常突兀,伊人一惊,继而全身颤抖。那一掌打得结结实实,估计仁念慈的脸得肿上好几天。

混血少年头歪向一边,慢慢地缓过神,微笑扯得面皮疼,表情变得诡异可笑,“还真打啊。”

“打你是轻的,要是我身上有刀,先在你肚子上捅一刀才痛快。”仁咏慈说得咬牙切齿。伊人从未见过他这麽凶悍的样子,吓得後退一步,躲在仁念慈身後。

仁咏慈注意到,眼神一暗,说道:“我不会帮你的,快点滚开,别在我家门口吵。”

“都叫你打了,还不肯帮忙,岂不是白打了?”仁念慈痞痞地笑道:“我今天来了就不会走,你要麽放我们进去,要麽就等著替我和伊人收尸吧。”